晴天无故打了道雪白的闪电,照亮了檐下羿宁略显苍白的脸。看来是要下雨了。

    现在羿宁法力尽失,相当于被囚在了云清山上。云清山的四面八方全是他亲手布下的阵法,不能破阵,就出不去。没想到,竟是作茧自缚了。

    他垂下雪白的颈子,低头看着剑上繁复的咒文。若是没有中毒,宫修贤能抵他半招吗?可现在,怕是连法力都不能用了。

    脑海里又回荡起宫修贤走之前,边抚摸着他的头发边说的话:“师尊若是吃了如庚的醋,今晚我也陪师尊,好不好。”声音低低地,似乎期待这一刻很久了。

    羿宁从未觉得宫修贤这么陌生过,像是终于卸下了伪装,暴露出真面目。以往羿宁从不让他碰,现在羿宁没有法力,不得乖乖听他的话么。

    羿宁突然冷笑了一声,不知是笑宫修贤,还是笑自己。

    我欲将心向明月,明月却将照沟渠。

    傍晚时,先到的却是柳如庚。

    “上仙,听说修贤封了你的法力,想来和我等凡人没什么两样了,我特来给你送点吃食。”柳如庚笑得发自内心,话里句句藏着暗刺儿。

    那盒食盒里头,散发着热腾腾的香气。十有八九是浸了毒的。

    “那毒,是魔族的咒毒。”羿宁不紧不慢地擦拭手中的剑,他不会杀柳如庚,但他现在更想知道柳如庚为何要致他于死地。

    若真是个普通小侍,得到了宫修贤的心便够了,不需要再害他。可柳如庚却三番五次的下毒,十有八九是受人指使的。

    如果他没有猜错,那夜的花灯就布下了咒毒,可羿宁当时心里烦闷,稍一不慎便中了毒。

    谁会下这样的毒?柳如庚还认识魔族的魔修?

    “上仙,你冷静的样子可真吓人。”柳如庚寻了个矮凳,坐在羿宁对面,悠哉悠哉地道,“我还以为你会先问为什么要抢你心爱的徒弟呢。”

    羿宁一向冷静理智,能让他控制不住自己怒火的人就是宫修贤。如今,倒没什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