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府,庭外石案上,斟满两杯清酒。

    对坐的一红一白二人俱是容貌出众,红衣胜火,白衣似月。

    白玉端酒,道:“阿羽,今日是我不对,我本不该做宵小想,还请你见谅。”

    “子衡,你太见外了,我岂会真的怪你。”

    冷授羽笑然饮下他的酒。

    夕阳余晖透过柳树枝叶,金黄色的暖光洒在石案上,倒映出斑驳柳影。白玉撩开垂下的杨柳叶,笑道:“还记得当年你我年少,常在此地共读经论。”

    闻言,冷授羽陷入沉默之中。

    当年他与白玉坐在树下读书,冷授羽旁边常常缠着一个要他抱的小人。他与寒小侯爷本不相熟,寒小侯爷在五岁前体弱多病,整日养在府宅,无人见过。五岁后才身体有所好转,进入授才学院读书,成为他的同窗。

    那时的寒小侯爷性格孤僻,沉默寡言。因体弱之故,整日头戴一顶黑纱避风,令人看不清容貌,不与任何人来往,却唯独喜欢缠着他。

    他怜他年幼多病,对他多有照顾。

    与白玉坐在树下同读之时,他身旁常常坐着一个小人,抱着他的胳膊,枕在他身体上睡觉,单薄幼小的身躯在他怀中轻轻起伏。

    自从身旁多了一条“小尾巴”后,白玉多为恼他。

    如今冷授羽身旁终于没有了寒歇,白玉只觉得神清气爽,柳叶勾住对面人的墨发乱舞。白玉伸手要为他解开柳叶,却见他墨发雪肌,长眉凤眼,眉目极粲,此时却因一分失神,更显容貌之美。

    白玉心中一动,缓缓倾身。

    “白相,不知本候可有叨扰二位雅兴。”

    一旁突然传来的懒散声音,打断了白玉的动作。冷授羽回过神来,看见白玉为他撩开柳叶,接着回头对柳岸边的不速之客冷声道:“你来做什么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