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鸣花亭内玉盘珍馐,四面轻纱飘逸,亭上挂着红色灯笼,灯火如昼,越发衬得纱幔轻柔,红衣人若隐若现,红纱扬起,眉目绝美似画,惊鸿一面。

    红纱红衣,灯火葳蕤,仿佛美人待嫁。

    冷府内的下人前来通禀,“少爷,寒小侯爷到。”

    里面的人清淡的嗓音如同夜风,“恩”了一声,“请他入内”

    片刻,下人引着寒歇前来后,告退。

    寒歇站在亭外,目光望着轻纱上被灯火染上亭内人绝滟的身影,驻足不前。

    隔着一层薄薄轻纱,两人一内一外,一坐一站,心思各异。

    直到夜风挽起纱幔,听得亭内传来清淡的嗓音:“寒厂公既赴宴而来,何以驻而不前。莫非是怕吾设鸿门宴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红纱微动,人影隐绰,绝色自亭内泄出。

    寒歇这才掀纱入内,微微笑道:“我若当真怕你设鸿门宴,今夜便不该前来鸣花亭。”说罢,在对面落座。

    方才轻纱后若隐若现的人此刻彻底露出庐山真面目,长眉如画,凤眸美艳。分明是一个拥有浓稠绝美容颜的美人,偏偏身影清正,浑身透露出不容侵犯的性冷以及宁断勿曲的骄傲。

    与之对视,只觉白日里号令群臣的气势尽数凝在那一双黑漆的凤眸之中,一身红衣似火,骄矜傲骨。

    “倘若我说今夜我摆的便是鸿门宴,这酒不知寒厂公还敢不敢喝。”说罢,亲自为寒歇斟了一杯酒。

    寒歇诧异他竟然如此直白,后不由哂笑,这才是冷授羽厉害之处。让人明知是计,也不得不中计。

    这才是他的性情。虽是智士,虽是却不像白玉心思百转千回。官场多得是口不应心,暗箭伤人的小人,唯有冷授羽始终保留一分坦荡之真性情。

    “岂敢劳中丞大人亲自斟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