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黑灯瞎火,徐声岭还是能勉强靠台灯光辨认出天台上站着的人,不是宿管也不是值日老师。

    是钟礼。

    对方穿着单薄的短袖校服站在围栏边,夜半的冷风拉扯着他的衣角。他似乎注意到这边的光,转过头来对上徐声岭的视线:“你没睡吗?”

    徐声岭索性走上前去:“你也好意思问我。站这里不怕冷啊?”

    “我不冷。”钟礼笑着摇了摇头,目光在远处暗沉沉的天空里游荡,“想起一些以前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”徐声岭说得有些吞吞吐吐,嘴唇张张合合好几次,似是有些赧意,“你……要不跟我一起睡?”

    钟礼的视线突然停滞在他面上,似乎是对这个突然的提议有些吃惊。徐声岭见状连忙开口解释:“一个人睡不着,说不定两个人就睡着了啊。”

    钟礼没有拒绝,回宿舍拿了枕头之后跟着徐声岭到了他的宿舍,轻手轻脚进了门。

    徐声岭自己的枕头也比较小,旁边正好能塞下钟礼的。他使劲往里头缩,给钟礼让出一片空间让对方能够躺进来。

    两个人躺在同一个被窝里,宿舍的床很窄,他们只能背贴着背。

    徐声岭的心脏都快跳出胸腔原地升天炸裂放烟花了,能和心上人这样接近的时刻过于珍贵,他只希望至少这一刻,自己可以做一个好梦,而不需要介意它会不会破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