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,您别生气了,那林大姑娘就是这样的性子,你就当她胡说。”苏姝的贴身丫头见苏姝一声不吭,脸色难看地坐在一旁,轻声劝道。

    苏姝脸色还是一样难看,手上的帕子都快绞烂了,看向丫头,语气尽管尽量掩饰,但依旧可以听出其中的不忿:“你说,林安她凭什么那样说我,我只是与昭华郡主见礼而已,她凭什么那样羞辱我!”

    丫头赶紧道:“林大姑娘她那是误会姑娘了,姑娘在京中是出了名的才德兼备,怎会像她说的那样不堪。”

    “我自幼就习读诗书,熟知礼仪,从来就不敢辜负父亲的教导,她一个莽夫之女,倒当众挑起我的礼数来了!”苏姝像是终于忍不住,压低着声音怒道。

    “咱们姑娘可是礼部尚书的女儿,又有谁家的姑娘比得上您礼数周全。”丫头哄道。

    苏姝闻言,脸色好看了些,道:“那昭华郡主和林安是好友,竟也不阻止她,就那样看着。”

    “她一介孤女,自幼又在边塞长大,母亲又是小门小户出来的,虽说后来跟了太后娘娘,但太后娘娘只一味宠溺,她又哪里懂得什么礼仪,说到底也不过是个野丫头而已。”丫头猜度着苏姝的心事,状似不屑地说道。

    苏姝听她这样说,脸上终于有了笑意,与平常一样温婉,语气似有些责怪:“你说什么呢,人家可是郡主,又是将来的太子妃,以后万不可这样说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又怎样,等姑娘入了东宫,凭借姑娘的才貌,定能独得太子殿下的恩宠,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,凭什么和姑娘挣,”丫头笑了下,低声道,“到时候,等太子殿下登位,那皇后位置定是您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瞎说什么呢。”苏姝嘴角轻扬,嗔了丫头一声,抬袖抿了口茶。

    丫头又从暗格里奉上点心,道:“奴婢哪里胡说了,这全京城都知道,姑娘要被选做太子侧妃了,只有那林大姑娘睁着眼睛说瞎话,只怕她是担心昭华郡主将来比不得姑娘得宠,所以才想替昭华郡主提前给姑娘一个下马威。”

    苏姝嘴角的弧度加大,又收敛,不轻不重地斥了句:“好了,快别说了,昭华郡主是未来太子妃,将来我与她一同侍奉太子殿下,她又为正妻,我理应尊重她,这点小事,我不该放在心上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,咱们姑娘多大度啊,”丫头撇撇嘴,道,“不像某些人,就在那儿干看着,指不定心里怎么妒忌呢。”

    说完,又看向苏姝,讨好地笑笑,道:“要奴婢说啊,这太子妃之位就该是姑娘的才是,要不是太子殿下可怜她,哪里轮得到她来做太子妃。”

    苏姝心里的羞怒,此时已经散得差不多了,她舒展了下衣袖,嗔道:“就你嘴甜,你这是心里偏着我才这么说,以后万不可提了。”

    丫头见苏姝开心了,自然顺势应下,道:“是是是,奴婢只在心里想,再不提了。”